阿赦

【神夏】Routine

▲福华爱情友情看官随意
▲ @鸮 的点文
▲S02E03后花生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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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华生从小是个聪明孩子，从他可以考上医学院并一直名列前茅可以看出。但是当所有聪明人聚到一块，也会排个高低优劣。论智商，约翰当然比不上什么天才少年，他更聪明的地方在于始终认为人外有人，不夸耀自己，不轻视他人——比那群恃才傲物的“天才”们情商不知高了多少。
约翰是个平凡普通的人。普通的父母姐姐，普通的成长环境；普通地参军，普通地退役。性格温和稳重，身高长相并非非常突出，有几个关系还不错的朋友，交往过一两个女朋友。

所以，他当初就算沦落到跟流浪汉一起睡公园长凳也不该跟夏洛克福尔摩斯合租！
瞧瞧遇见夏洛克后他都经历了什么？约会的时候被差遣跑腿，凌晨的枪声与小提琴声，食物与人体器官混杂的厨房……他平凡普通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好吧，他承认他喜欢与夏洛克一同办案的紧张刺激，那让他肾上腺素飙升。虽然夏洛克不是什么好室友，但他确实是个出色的侦探，所以约翰也从不吝啬于夸赞和咒骂他。

莫里亚蒂大概是夏洛克至今所面对的最强的对手，约翰想，在小说中应当是宿敌这样的角色。但是莫里亚蒂是一个人，夏洛克还有他——约翰以为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自己至少能对夏洛克有所帮助。
然而事实上，被卷入两个高智商的斗争，除了成为一颗好用的棋子，约翰没能改变任何事情。他没能预见舆论的力量，他忘了在人们喜欢夏洛克之前是厌恶这个人的，他丰富的医学知识对于这个案子毫无裨益，他在莫里亚蒂高超的演技下有那么一瞬间怀疑夏洛克……他们的交手就像一辆飞驰而过的印度火车，约翰是挂在火车上的乘客，使出浑身解数得到一张“挂票”，最终还是在一次转弯时被甩了下来。莫里亚蒂自杀，夏洛克在他面前跳楼。
如果他及时赶到，没有让夏洛克单独和莫里亚蒂对峙呢？如果他没有相信哈德森太太出事而被支开呢？如果夏洛克把自己的打算都告诉他呢？夏洛克究竟是不信任他，还是想保护他？

“Goodbye，John.”
约翰从梦中惊醒。
“Farewell，Sherlock.”

当清水扑在脸上时约翰才彻底清醒。洗脸，刷牙，修剪胡须——他开始蓄须了，换上一身舒适简约的衣服，在街道拐角处的咖啡厅买一杯咖啡一块面包打发掉早饭，步行至两条街外的医院上班。
比起一开始天天被梦魇折磨，约翰最近很少梦见夏洛克了——大概一周就那么一两次。在梦里每一次夏洛克都会跟约翰道别，然后身体前倾，也许还使劲蹬了一下墙壁边缘。但约翰从没梦见过夏洛克落地的那一瞬间。
现在他学会在做梦后，回夏洛克一句“永别”。夏洛克的死亡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毕竟他也是人，是血肉之躯，从高楼上摔下来，头着地，大出血，当场毙命。
221B成为约翰的伤心之地。他收拾了自己的一些随身物品，在工作的医院附近租了间便宜的单身公寓，看了几天心理医生，休了个长假。失眠过，痛哭过，但他还是走出来了。他不再害怕夜夜回顾那惊心动魄的一天，不再因触景生情而郁郁寡欢，不再追求刺激冒险，不再照顾大龄叛逆儿童……“约翰华生的博客”也早已不再更新，身边的趣闻轶事可以和同事朋友分享，不值得写篇博客纪念。
约翰华生如同这个平价咖啡馆里的每一个人一样，如同街道上匆匆忙忙的每一个人一样，如同医院里或喜或悲的每一个人一样，平凡普通，从不曾追逐着一个熠熠闪光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咨询侦探，探索重重迷雾后的案件真相。
扔掉空了的咖啡杯，换上白大褂，约翰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仔细地询问症状，耐心地安抚病人情绪，谨慎地开出适宜的药方。今天的华生医生一如既往温和有礼，不会有人担心他会出什么状况。
午餐约翰选择在快餐店将就解决。吃着毫无新意的炸鱼薯条，约翰不由自主地观察着周围的人。点了双人餐的姑娘不停的看一眼手机又放下，可能是在等迟到的男朋友；情侣中的女性开心地谈天说地，男性却有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应该是打算在这顿饭求婚；妇人不断转着手上的结婚戒指，敷衍着对面的年轻男子，也许是儿子在向已经打算离婚的母亲提出要求……停下，停下，约翰，这样太八卦了，你不该这样的。你应该心无旁骛地吃掉你的午餐，在办公室休息一会，然后开始下午的工作。
“嗨，医生，我能跟你拼个桌吗？”年轻靓丽的女人端着餐盘询问约翰。
“当然，请随意。”约翰当然不会拒绝这样一个小小的请求，何况他快吃完了。
女人是同一个医院的护士，工作认真负责，约翰记得她叫简。两人随便聊了些家常，简约他一起吃晚饭。
“我只是正好有那家的优惠券，快过期了，而我又找不到朋友陪我去。”她找了这样一个借口。
也好，约翰想，是时候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了。

约会地点在中餐厅，没必要穿得太正式，但需要跟平时有所不同。白色的高领毛衣搭配深棕色风衣，精心打理一下发型，带上足够的现金，可以出门了。
平平淡淡地吃饭闲聊，不时抖个机灵逗简笑。不用分析嫌疑人的作案手法，不用可疑人物出现时放下叉子夺门狂奔。这才是普通的生活，普通人的生活。
结账，送简回家，再回去泡个澡放松一下，运气好的话今晚不会梦见夏洛克。

好了，约翰，掀开被子，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睡觉吧。明早醒来就是新的一天，与今日别无二致的一天。
每一天都重复着前一天的轨迹，平凡，无趣，例行公事。日常，每一日都如同往常。

可是，该死的，他想念极了过去的日常——每一日都非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