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赦

更新随缘,墙头极多,热爱拉郎

【吴邪】气味

▲时间在重启前沙海后,原著向
▲吴邪only

多少次午夜梦回,吴邪都难以抑制地落下泪来。

张起灵就在他前面几米处慢慢走着,可他追的速度越快,张起灵就离他越远。后来吴邪索性不追了,背着手踱步,反而很快追到了张起灵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在雪原上徐徐而行,只有蓝天白雪和远处的风声为伴。苍鹰掠过,尖啸声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天地茫茫,他们不过是朝菌,是蟪蛄。
这是一个梦。
这当然只是一个梦,否则爱因斯坦要哭了。

吴邪仍然记得长白山的味道。干净,冰冷,死亡,和终极。青铜门后的秘密守护了近千年,掺杂了太多无私的信仰和不甘的怨怼。霍家和张家以及整个九门几代人的斗争,都让这个地方变得意义非凡。
始于长白,终于长白,十年不过弹指一挥。回首过往,那些惊心动魄撕心裂肺,那些命悬一线生死度外,都不过是吐一个烟圈,弹俩下烟灰,扯出一个无谓的笑。

雪山的不近人情如出一辙,但墨脱那座山上小寺终归是带了点人间烟火。院子里石塑的张起灵几十年如一日地坐在那cos思想者,也不知是否会同那补天石一般打动凡心,还是千百年后能从中蹦出只猴子。
跪在蒲团上诵一段经文,焚香闻得久了竟能从中分辨出一缕甜味,配上馥郁的酥油茶,从胃里蔓延到指尖的暖,平复了内心所有躁动。
吴邪在此踟蹰,寻觅。寻找张起灵曾经的点点滴滴,寻找被送到他面前的线索。先驱者的尸体刚开始腐烂就被冰冻,不甘的手臂伸向天空,成为后来人的路标。他听不见六角铜铃的蛊惑,只闻得到猎猎寒风的孤寂。
从刚开始独自闯荡的毛头小子到城府深沉的眼中钉肉中刺,再次来到墨脱,剃掉三千烦恼丝,换一身僧袍,转着转经筒等待多米诺骨牌倒到他这一块。
“吴邪死了。”
这是多少人翘首以盼的声音,又是多少人最不想听到的话语。泥沼中阴谋发酵,苦涩酸臭的味道包裹住每一个人。吴邪要把他们从安逸黑暗的洞穴里一个不落地揪出来,拎到阳光下暴晒,让他们从黑甜乡里醒过来,睁眼看看这个世界早就不是他们自以为的几千年前的样子。

从天寒地冻到骄阳似火,只有一间屋子的距离。吴邪在这间屋里子独自发疯,又治好了自己——或者说,埋葬了自己。吃腻了的青椒炒肉和分外想念的西湖醋鱼都不值一提,鼻腔里越来越淡的血腥味和身上越来越多的伤疤也不足为道。唯有这计划,和十七条人命,应该放在心头,记在身上。

古潼京的气味是干燥,生死莫测,弹尽粮绝,和绝处逢生。还有一个青春期大男孩。因为他,吴邪不用在胳膊上划第十八刀了,不过要划可能得在大臂上了。
叛逆,会看人脸色,懂得欲擒故纵,家庭不美满,还让吴邪整出了幽闭恐惧症。怎么想怎么是个倒霉孩子。
被牵扯到这个故事里的都是倒霉蛋。
还好小屁孩给力,任务圆满完成。吴邪摸摸自己脖子上的疤,这一刀没白挨。

坠崖的时候耳边灌满了风声,不知是因为自己摩擦空气产生的阻力太大,还是动脉血留得太欢。大抵还是麒麟竭的作用,吴邪捡回一条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只能细细感受着脖颈处酒精灼烧细菌的疼痛,新肉慢慢长出的麻痒。吊瓶日夜不断,两只手都肿得像猪蹄。嘴唇干裂脱皮,只能汲取棉签上的一点点水分。
“阎王爷不收我,我有什么办法?”
嬉皮笑脸地贫嘴一句,假装没看到对面人通红的眼角。

尘埃落定,众人都松了口气。

“来来来,天真,你最爱的西湖醋鱼和龙井虾仁!”
楼外楼的西湖醋鱼用重酸重甜的糖醋汁去腥,气味冲,爱的人极爱,恨的人极恨。沸水里烫熟的鱼肉跟蒸熟的总是有些微妙的不同,沾点酱汁,还能品出点蟹味。
龙井虾仁入鼻就是淡淡的茶叶味,虾仁鲜嫩Q弹,带着茶叶的清香。
这两道菜尝着与以前别无二致,想来香味也应该并无不同。只是如今只能观其色,品其味,却不能闻其香,未免少了些乐趣。
吴邪的鼻子早就彻底闻不到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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